济海云帆

一个职业媒体人的喜怒哀乐,一个词曲创作者的爱恨情仇,一个业余吉他手的酸甜苦辣,一个手机摄影师的春夏秋冬

在高速路上接父亲

父亲经过了许多个月的思考,终于还是决定用他辞职前在农场工作了二十几年的工龄所换来的一次性补交足社保金,以换得60岁以后的一个月目前只有三百来块钱的社保金。由于政策上今年三月份是期限,所以在跟场里的领导打了招呼后元宵就准备从粤东赶到粤西来了。元宵后是学生流的高峰,通过各种渠道,高价的,熟人的,都找不到从那边到这边的火车票,后来,父亲最后找到了妹夫所在的物流公司,刚好有车从那边开往海南,于是父亲便搭上了这趟长途货车。

那一天,父亲1点钟来到了物流公司,等到了5点多装完车父亲才得以启程。他来电告诉我说原本估计凌晨到达是不可能了,安心睡觉。第二天,中午时分,父亲来电话说离茂[separator]名高速路口只有六七十公里了。算一下,以货车的速度,起码要半个多一小时才能到达,十分钟后,我下楼打的准备到高速口上去。到达高速口时,货车还有一段距离,而且父亲说司机怕被交警查到,所以不敢下高速送父亲下来,只好在冒险在高速口下车。我问了问的哥,这里离高速口多远。答曰,很远,走路要很久,车开不到。于是,我只好请求他等我一等,因为父亲行李不少,我要过去接他才行。

的哥很相信我,虽然不大乐意,但也无奈地让我下车。我走了二十米,看到前面有摩的,便上前问,搭我到高速口行不行。答曰,有钱,当然行。在那里跟摩的司机沟通有点问题,因为对方的本地口音非常重,经过一轮交流,清楚了前面有高速口和收费口,到高速口来回20,收费口10,让我问清楚在哪个地方下。我想来想去,货车司机都说到那个份上,估计是要在高速口下。我便跳上摩的,直奔高速口。

一路上,摩的司机不停地说,高速口常有人下车,只能本地佬才能去做搭客的生意,如果是晚上,还有人会抢劫。话说着,他搭着我穿过几个乡村,来到了高速口附近,我一看,不对,他带我来的是湛江往广州方向的一边,而父亲搭的货车是相反方向的。好不容易跟他说清楚了,估计他也不大懂路,见到高速路下一个小小的洞口就穿了进去。这是一个很小的洞口,只能两辆自行车擦身而过。长度刚好就是高速路的宽度,估计在三四十米左右。

刚穿进去,我心一征,问司机说这能过去?他说可以的。车来到洞的一半,静静的,也有点黑,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摩托车忽然慢了下来,毫无征兆,因为我没看到前面有坡或者石头等有让车慢下来的理由。怎么了?司机莫非想抢劫?我心一跳,冒出这样的念头。我话不说,做好了跳车闪人的准备。隔了好几秒钟,忽然,司机一加油门,快速冲出了洞口,一片光明。虚惊一场……我想,刚才司机十有八九多少有这个念头,只不过他惦量了一下胜算,而不敢继续而已。

来到一个村里,司机他说他不是本村人,我又开始惴惴不安。可以看到了我要来到的高速路,却难以过去。司机把车停在一边,把我领到一头,才发现一个缺口,我与他穿过一片刺树才来到了高速路边。再打电话,父亲已经到了。而且我远远地看到了一辆货车停在一片,我说再开一小段后,车便缓缓动了,果真是这辆车。平生第一次穿过高速公路,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车后跑过去,提起父亲的行李便往边上来。父亲跟在后面,要翻过隔离带时,我问父亲,你行吗。父亲说,不要紧。看着父亲在高速路上下车,而且在这田野里提着行李走,真不是滋味。

摩的司机把我们送到了的士前,我如约给了他二十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笑了笑就走了。搭上的士,的哥脸色不悦,到达后,我只好按约定价钱,多给了他一点,他才笑了起来。

2009-3-3  /  济海云帆  /    /   闲扯杂谈   /